客观日本

管虎导演在东京:“东京国际电影节·中国电影周”最佳导演作品,《老炮儿》的故事

2017年02月17日 日本风光

管虎导演资料:
  中国导演。1968年出生于北京,祖籍山东,1991年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代表作有电视剧《黑洞》、《冬至》,电影《斗牛》、《杀生》、《厨子戏子痞子》、《老炮儿》等。其中《老炮儿》为冯小刚赢得金马奖最佳男主角,获得第10届亚洲电影大奖最佳影片、最佳导演等4项提名,第11届“东京国际电影节·中国电影周”最佳导演奖,中国票房超过9亿元人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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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听:管虎导演您好!
管虎:您好。

听听:有日本朋友问“老炮儿”是不是有点儿像黑社会老大?您对“老炮儿”的理解是什么样的?
管虎:那个(理解)比较偏狭。其实,比如我们的曾经(在)70年代或80年代特成功的歌手,现在也可以称为“老炮儿”。音乐人、电影人,或者是某些技工,各行各业,就是曾经辉煌过,现在已经……北京话叫“过气儿了”,就是过去了,就叫“老炮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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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听:您最欣赏老炮儿身上的哪些特质?
管虎:我欣赏,我觉得首先是得有规矩。其实今天的人已经很少有规矩了。然后因为这个规矩,他可以铁肩担道义,就是他有担当。现在的男人担当感也少了很多吧。我希望这些东西能够不光是表达出来,还是要传承一点儿给下一代。我觉得这是中国人该有的一些品质,咱别给扔了。

听听:听说《老炮儿》的故事是根据您自己的经历写的,能大概讲讲您那段经历吗?
管虎:不是,不是根据我的经历。我是小时候在北京胡同里长大的,但是呢,我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是我看到了很多这样的人。(把)他们不同的形象合成一体,然后创造出这么一个角色。可以说是来源于真实的人,但是他不是一个人。所以,创作嘛,总是有一些“成分”——自己去表达的成分。所以它不光是一个人的经历,它是(把)想说的话安在一个相对合适的环境里,看上去像真的就可以了,我觉得。

听听:那剧中有没有哪个人物是最像您的呢?
管虎:像我的呀?

听听:对!性格或者说……
管虎:啊,我不知道。好像,他不是像我,他是,比如说我对六爷这个人物是有情感的,灌注了很充沛的情感,可能骨子里会有一点点比较赞赏这类人,大概是这种“像”法。

听听:拍这部戏的过程中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给您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是什么?
管虎:哎,电影嘛,就是困难、困难、困难……永远的解决不完的困难。什么时候这个困难解决完了,电影也就拍完了。所以每个戏都有不同的特点。这个戏的困难它就来源于有时候会有生命危险。

听听:生命危险?
管虎:对呀,就是我们拍冰上冯小刚导演跑(的场面),那已经是三月份了,那冰很危险了,就随时会裂,会掉下去,那么多人在上面。有这些问题,所以这个是这个戏比较特殊的一面。

听听:影片中的人物“闷三儿”、“话匣子”、“灯罩儿”这些外号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管虎:这个得北京人能领会深厚的意义。如果说领会不了深厚的意义,就光从字面,我觉得也挺好的。“话匣子”就是(爱说话)话多。“闷三儿”你想那样,他就是性格比较闷,然后比较勇敢,就不怕。然后“灯罩儿”就属于得别人老“罩着”,北京话叫,就是比较怂一点儿吧,就是性格不一样。(被人罩着?)对对对。

听听:挺有意思的。这些外号都是您给起的吧?
管虎:瞎起的(笑),瞎起的。

听听:片中吴亦凡演的官二代“小飞”还有李易峰演的六爷的儿子这代年轻人是特别叛逆的,不懂规矩,现实中您跟他们合作的时候感觉如何?
管虎:他们其实,如果你有机会静下来跟他坐一起聊天,他就不是你看上去那个偶像的那个感觉。还是一个比较正常的年轻人,挺阳光的,然后向上之心特别强烈,想学、想变化。我觉得这个前提下,这种合作就乐趣横生。就是至少我让他有变化了,就是从专业上有变化。我觉得这个对我来讲特满足。

听听:很多读者朋友都特别期待《老炮儿》的续集,还有可能继续拍下去吗?
管虎:(笑)要拍我也不拍了。我会做监制,但是我觉得有一些话(在电影里)没讲透,有一些事儿没延展出来。包括老炮儿这电影,其实剪(辑)得有点儿狠。好多戏剪下去有点儿可惜,延展出来是有可能的。它如果具备品质,依然是(电影)这样的话,我觉得就有可能拍续集。

听听:假如六爷的角色让日本演员来演,您觉得谁的气质最符合?
管虎:哎哟,这个问题好怪呀。北野武。

听听:哦,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笑)我也觉得他的气质蛮接近的。
管虎:对。

听听:您比较喜欢的日本电影有哪些?
管虎:你说最近么?因为日本电影我们是特别熟悉,从大学时代就学习。最近我就觉得比较像日本人拍的日本戏好像就是‘是枝裕和’,他的(电影中)弥漫出的那种日本味道,第一个镜头你就知道这是个日本电影,这个是很难得的。

听听:那您最喜欢的日本演员和导演是谁?
管虎:日本有个导演叫伊丹十三,是我从骨子里特别喜欢的。之后还有岩井俊二,然后(还有)小津安二郎,那是我们(上学时必学)的功课,打底儿的。这几个导演。演员上,就是三国连太郎这帮人,给我们的印象比较汉子,挺男人的。当时(我还是)小孩是那么认为的。

听听:说到汉子,想起高仓健了。
管虎:对,他是比较典型的男人,就是可以称得上这俩字儿的人,是这样的。

听听:我们杂志在12月号也介绍了《老炮儿》这部电影,所以读者朋友们都反响非常好。
管虎:谢谢他们喜欢,也希望更多的人喜欢(这部电影)。

听听:谢谢您!
管虎:谢谢,谢谢!

本文转载至中日双语杂志《聴く中国語》2017年2月号(HSJ株式会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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