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河童可能是中国人？

日本人心目中河童的形象
图画/いらすとや

日本是一个信奉神道的国家，自古便有万物皆可成为神的信仰。因此，在日本文化中，"妖怪文化"是十分丰富也非常重要的一部分。日本的神、鬼、妖怪、精灵等各种形象数不胜数，其中河童的形象甚是深入人心。经过长时间的发展，今天的河童还出现在各种动漫、电影当中，深受日本人民的喜爱。然而，日本这一经典的妖怪形象可能并非产自本土，而是来自中国，这可能吗？笔者对日本的民俗特别是妖怪文化颇感兴趣，下面就与各位来一探河童的究竟。

在河童的形象流传的过程中，虽然细节上略有不同，但大体上相似。河童长得瘦小，如四、五岁孩童一般高，身上有臭味和黏液，难于捕捉。据说某些地方的河童全身长毛，背上还负有一个乌龟般的甲壳。河童最大的特点是头部中央有个碟状的凹陷部位，有水时充满活力，一旦没水则会全身乏力。河童外表长得有点像人，不过手、脚上均长有蹼，相当擅于游泳，是一种两栖类的妖怪。传说，河童喜欢吃黄瓜，也喜欢搞恶作剧，还喜欢找人玩相扑，或者偷摸人屁股，但却惧怕铁器和猿猴。大部分专家学者都宣称世界上不存在河童一说，一切都是神话传说杜撰出来的；而有些人则声称自己亲眼见过或是周围亲戚朋友有遇到过河童的经历，并且也曾有人拿出证据和照片，是真是伪，一直以来也难以分辨。

位于东京合羽桥道具街的河童像
图画/2000ピクセル以上のフリー写真素材集

关于河童的由来，历来说法不一。其中的一种说法认为河童与中国有着密切的关联。根据《本朝俗谚志》和《倭训刊》这两册书的记载，河童原本居住于中国黄河上游，众多河童的族长九千坊率领族人辗转到了九洲的球磨川，在此繁衍生息，但由于河童数量激增，给当地居民带来了许多麻烦。此后，熊本城城主加藤清正出面，促成了河童与人类的友好相处，后来河童又成为了除水难之神——水天宫的使者。在中国，历史上也有河伯这一形象。河伯一般认为是黄河的河神。其原始神话形象可以追溯到三皇五帝的时代。河童能处理水患，河伯也能治水，二者之间颇有相似处。此外，在中国的南朝志怪小说集《幽明录》上曾记载一种名叫"水虫"的生物，形容其为"裸形人身，身长大小不一，眼耳鼻舌唇皆具，头上戴一盆，受水三五尺，得水勇猛，失水则无勇力"。这与一般对河童的描述有着惊人的相似，后来经过部分日本民俗学家考证，认为该生物应该就是日本的河童。

与此同时，日本的河童也有着自己鲜明的特点。一般而言，日本河童的形象有点类似一个顽皮的孩子。他们喜欢游泳、摔跤，尤其喜欢和孩子玩耍。他们虽然经常搞恶作剧，但都是小打小闹，不似其他妖怪做大奸大恶之事。在动漫电影《河童之夏》中，河童"小酷"在与世隔绝两百年后，偶然间融入到一个现代家庭中，并与小主人公"小康"成为好友，建立了深厚的情感。而中国无论是"河伯"或是"河精"，一般都是一个成年男子的形象，性格中有着成年人的复杂性。日本的河童一如他的名字，就如同孩童一般随性而为，乖巧可人。如果说河童的形象是来源于中国，那么在日本也是一个经过加工、融合、再创造的形象。

作家芥川龙之介的短篇小说《河童》让世界更多人认识到了河童（有些版本翻译成"水虎"）。芥川从小深受河童文化的影响，成年后予友人的书信中也多有关于河童的绘画与小诗，因此他选择以河童为入手点来表达自己的内心与思想。由此可见，河童的形象已经深植于日本人的心中。所以不管河童是产于日本，还是"进口"中国，他已经成为日本国民血液中的一部分，在日本的文化发展过程中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文/王炫 责编/周曙光